那时的天空22
正文第22节
（二十二）
我回到家倒头就睡，睡得不是很安稳，又是一连串的梦，好象梦到了季，醒来却什么也记不清。梦里，那是另外一个天地，梦里的触手可及，现实中或许就是遥不可及。我翻过身，看了看时间，吓了一跳，9：34。我急忙爬起来，一坐起来，头好痛，我只能放慢动作。走出房间，阿姨走过来，瞧了一下我的脸色，担心得叫我赶紧回房间休息。医院的，她才没有赶我回房间。
我吃了半碗阿姨煮的瘦肉粥，想起前夜，有一股暖流在心底涌出来，一口气喝完杯热水，出门了，没有去公司，我把车开去了季那。
我又给她打了个电话。
该死的电脑语音：对不起！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，请您稍后再拨。
稍后又稍后，无数次稍后后，依然没有接通。我下了车，抬头望了望上面，什么都看不到。我想了下，进去，电梯把我送到季家门口。
花还摆放在原处。原来伊人一夜未归。
我回到车里，又拿出笔，在纸巾写下：年12月25日10：28missandlove。
折好，塞到花里，走了。
我知道我再不去看医生我会完蛋的，医院。挂号，量体温，点滴。医生嘱咐我，多喝水多吃水果，吊完点滴马上回家休息，我无力地点点头。从医院出来，手机告诉我现在的时间是13：45。我又重拨了季的号码，无法接通。没有理由啊，她不可能为了避开我而做这些幼稚的事情的。我心生不安，想了想，拖着疲惫的身子开车去了季他们公司。
她昨天在电话里说她今天要上班的。
我一进电梯按了28楼。庆幸，没有遇到熟人。
我走出电梯，不知道季的办公室是哪间，想着该往哪走，有人在后面拍了下我的肩膀。我转过身，是季他们公司的另一位负责人，去过我家好几次，自然认识我。寒暄了几句，他扶着我问我是不是不舒服？我说没有，直接问他，“季在吗？”我不想浪费时间和体力在这些无聊的碰面上，我的身体不允许。
“她刚走。今天中午的飞机回来的，现在应该是回家休息了吧～”
我一惊，“她昨天不在A市？”
“是啊，有个客户急性肠胃炎不能赶来签合同，昨天下午公司临时叫她过去。”
哦，原来如此，没事就好，没事就好。我安心了。
跟这位大哥哥说完拜拜我就走了。回到车里，我喝了一整瓶农夫山泉，尝不到一点甜味。我想了想，还是去了季那。又一次回到她家楼下，15：11。她现在应该在家吧。我整理了一下心情，照了照镜子，发现自己的脸色不太健康，我又喝了半瓶矿泉水，剩下的半瓶，我用来洗脸，拍打了两次脸蛋，脸色看上去似乎比刚才好一些了，我下了车。
花还在原处，她并没有回来。难怪下面没看到她的车。
我靠着墙壁休息了一小会，很累，疲惫的是不是这一来一去的奔波，而是想见的人没有见到。我接着下楼，再一次在纸巾上写着：年12月25日15：23。Imissyou，misssomuch。Sorry！折好，放好。又离开了。
我艰难的回到自己的床上，衣服没脱，窝到了被子里，感觉浑身都很冷。混乱的梦，我梦到我的电话一直在响，我却怎么都找不到。我梦到我爸妈回来了，他们进来看我。我妈不停地叫我，宝贝，宝贝。我看到我爸给我买了很多我喜欢吃的零食。很真实。
醒来的时候，周围一团漆黑，我打开灯看了看时间19：36。我起来了，走出房间，去找我爸给我买的零食，在客厅里没看到。我问阿姨放在哪。阿姨说我爸妈出差还没回来。我傻笑了一下，原来是梦。那手机呢？我回房间找手机，枕头下没看到，我看到我的外套挂在衣架上，不知道阿姨什么时候帮我脱下来的。我掏出手机，6个未接电话8条未读信息，我急忙打开来看：黄给我打了两个电话覃剑两口子分别一个某个姐妹一个，另一个是陌生号码，有点熟悉，忘了在哪见过。黄的一条信息，另几条是圣诞的祝福短信的，还有一条是的。
都不是季的，我很失落。
阿姨端了一碗糖水进来给我，我没心情喝，穿上衣服，又出门了。等电梯的时候，我又给季打了个电话。
还是电脑语音。为什么电话总无法接通？我要去哪里找她？
洋节比我们本土节日要热闹，两条主要交通要道堵塞严重，我掉头往回走，在几条稍微冷清一些的街道上胡乱地打着方向盘，忘了中午时候自己的体温是39度7。
第五次回到同一个红绿灯后，我把车停在路边，21：40。我再次拨打季的手机。终于接上了。
她问我：“有事吗？”
“没～”我觉得自己的背后湿湿的，不知道是冷汗，还是热汗，倍感不适，心里却很开心。
“那就这样吧，我有份文件要看。”
“你在哪？”
不知道是她听不清楚我说的，还是根本就不想告诉我。她说完，好的，拜拜！电话挂了。通话时间：16秒。
现在22点都还没到，今天还没结束，再去找找她吧。至少还没有当面跟她说句圣诞快乐。
到她家楼下，我看到了她的车。22：48。终于回来了，那么，花她收到了吧！？前面一位乘坐电梯的人比我快一步，我走进去的时候，电梯刚上去。就快可以见到她了，心里开始紧张起来。她会不会又“请”我离开呢？心里有点担心。电梯下来了，我按了7，深呼吸了几下，在心里对自己说要镇定，抖抖身子，让自己精神点。
7楼到了，我走出电梯，愣了下，季站在家门口，背对着我，她也听到了电梯开门声转回头，也怔了怔。我看到她单手捧着我送的花，另一只手上提着她的公文包，手中还夹着我留下的纸条。原来她刚回来，原来之前乘坐电梯的人是她。
“真好，时间还没过～”我微笑着走过去，“圣诞快乐！”
她定定地看着我，似乎想要说什么，又刻意把那些话压回去，对我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，“圣诞快乐！”
我张开双臂，“可以吗？”跟着补充到，“你知道的，我被洋鬼子熏陶了几年～”见她犹豫，“只是一个拥抱。”这句话，我是用英语说的。我表现得很自然，似乎之前什么事都未曾发生。
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，点了下头，有点僵硬。
我抱着她说了句，“对不起！”很快就放开她了，退回原处。“好了，你赶快进去休息吧。”
她问，“你还在发烧？”声音很轻。
“有一点，小事。”
“医院看看。”
“看过了。”我和她隔着差不多一米的距离，这样站着说话。“时候不早了，我不打扰你了，你早点休息吧。”
“恩。”
“那我走了。”我往后退了几步去按电梯上来，依然微笑着对她说，“晚安！”
“晚安！”
我挣扎了一下，在电梯到来前，开口问了她，“明天有时间吗？”
她的脸顿时凝固了。
我的心沉了下去，努力笑笑，“没什么，我只是问问。”电梯来了，我对她说，“再见！”
我进电梯前，她对我说。“谢谢你的花！”
跟季在一起的时候，某日，她拿出我在这一天写给她的纸条给我看。完好无损，字迹还是很清晰。
“你这是干什么？！拿出这些让我伤感啊？”我瞪了她一眼，我当时在看《东成西就》笑得都快抽过去了。她拿这些让我看，很扫我的兴。
“没事，只是怀念一下。”她看着那张写着：年12月25日15：23。Imissyou，misssomuch。Sorry！的纸巾。“如果这一天你没有见到我，还会坚持下去吗？每来一次就留下这样一张纸条？”
“会吧～”我漫不经心地回答她。看到张学友在唱歌那一段，我哈哈笑了出来，差点把薯片都笑喷出来了。我拉拉季的手，叫她一起看。
她看了一眼，完全没有兴趣，靠着沙发沉思。我最怕看到她这个样子，放下薯片，关了电视，憋住了笑，我搂住她，“在想什么呢？”
“在想人是不是得到了就不会再珍惜了？”
我吓了一跳，立马伸出三根手指，“对老天爷发誓，绝对不会！”看她没反应，我只好表深情，“季，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受？身体上的，心里的。我从没像这一天这么害怕过，也从没像这一天这么坚持过，几乎要榨干我所有的能量，我想见你，又怕你不见我。我发着高烧，每次上你家之前，我都用冷水一遍一遍打湿自己的脸，好让我看上去没那么疲惫，因为我不想你可怜我……如果这一天见不到你，我会再去的，直到见到你为止。”
她含着笑，眼里有泪，没有流出来，我也不想它流出来。
停了下，我故意装出很认真的样子问她，“对了，发誓是三根手指还是两根了？”
她笑了出来，捧着我的脸骂，“笨蛋笨蛋笨蛋……”
我吻着她说，“我爱你～”以前对这三个字有点吝啬的我，遇上季后，说得接近泛滥: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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